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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德树,男,号砚田老农,梧桐仙翁,泥香斋,寸草堂。1950年4月20日生于武汉市东西湖区原三店农场叶家湾。世代务农,没有任何艺术简历和学历,只 是从小就喜欢学文化和学习书法,为什么没有艺术简历和学历呢?只因父亲王以雄和伯父王泽作和别人口角误伤引起人命案,伯父是主犯不应该逃走的, 伯父逃走后事就说不清楚了,结果父亲王以雄领罪被捕入狱,以反革命杀人协从犯判了十年徒刑。父亲逮捕时我刚出生三天。从这天起,我若大的家庭一夜之 间就家破人亡,我的三叔胆小怕事,死在野地里,连尸体都没找着,大伯母和三婶娘先后改嫁,我的母亲屠顺梅为了生活,到硚口某家做了奶妈。我首上还有一个亲姐姐,是70年前“日食”出生的,取名“食闰”,因病无钱医治也死在奶奶的怀里。我的奶奶是哭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把自己的双眼也哭瞎了。后被大 姑妈接到婆家。
我的二舅伯屠金城把未满月的我接到他家抚养到四岁,直到我的母亲有了新家,才把我接到她的身边。继父周贤志也是三店人,为人忠厚老实,也非常勤奋,对我非常好。我们一家租住在福建巷1号,房东是个茶馆老板,姓刘,他只有一个女儿名刘翠兰,比我大十多岁,正在读初中,我称之为姐,她每次做家庭作业时,我都在她桌边坐着看。小时的我非常乖巧听话,加上我们住的房子也没有其他的邻居。时间长了,大姐姐小弟弟就有了姐弟之情了,她就教我写字读书。我的书法之路由此开始了。
在上小学之前,我就能书写许多内容的毛笔字。我读一年级时就把班上的老师们吓了一大跳,班主任徐老师是个小个子女同志,我记得徐老师教我们的时候有身孕。几十年前的一天她遇见我的母亲说道,你儿子的字写得非常好,这是母亲在世时说给我听的。我读一二年级时是非常优秀的。在上学之前我就可以写春联,福字这样的小书法作品。这样的生活只过了四年,小学二年级上学期被坐牢的父亲接到他身边---湖北省第一新生砖瓦厂,新生砖瓦厂当时没有学校,厂里的子弟借读于汉阳县三官小学。说起来好笑,这年的期末升学考试,六年级四班的学生都没考好,一个升的学生都没有,补考也不行。后来砖瓦厂自己办了一所学校,名曰:“湖北省第一新生砖厂干部子弟小学”。学校的环境,老师都非常优秀。我的三年级四年级上学期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度过的,那时,我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和体育委员,班长是张克洪,我俩学习成绩都很好,他家里条件好,父亲是位军官,母亲是高干,但他的字和作文没有我写的好,我写的作文和作文经常上墙,记得期末考试,我是100分,张克洪是99分。试卷是校务杨主任在教室里现场批改的。其实都做对了,班主任张老师问其由,杨主任说:“张克洪的卷子没有王德树清洁”。在学校里,同学和老师对我都非常好,只可惜父亲是革命坏分子,我没有资格成为少先队员。更可惜的是,父亲问题本就是冤案,他经常要翻案,得到的结果是押送到沙洋劳改农场。
1960年1月4日,一辆解放牌汽车把父亲还有八位和父亲一样的大人以及子女(其中有一位比我还小几岁的小男孩),一起押送到武昌起义街一座监狱里,待了半个多月后再押送到沙洋二农场姚家台大队。
姚家台有一所小学,学校不太大,只有一至四年级,五,六年级要到农场部学校住读。由于各方面条件不允许,我失学了,第二年,经人介绍到沙洋二农场园艺学校半农半读,条件是只收十三岁以上向我这样的劳改子弟。说是半农半读,实际就是参加农业体力劳动,多劳多得,跑工分,我去的时候不到十二岁,又是大城市的孩子,不像别的同学。他们多数是从农村和大山里来的孩子,年纪比我大,更多的是成年人,我和他们一起劳动根本就不是对手,一个月下来只能挣四分之一的工分和工资,经常饿肚子。有一次,出工按班组排队领劳动工具,领完工具排着队到某地劳动。这一天,我领了把铁锹,又短又厚又重,排队时不知是谁碰了我背上背的的铁锹,铁锹掉下来把我的左脚后跟砍了一个大血口子,血浸透袜子流到鞋子里,走起路来一滑一滑的,我一声都没吭,追上了队伍,照样劳动,伤口发炎溃烂直到三个多月后才痊愈,而这件事连我父亲都不知道,现在,我的左脚后脚上还有一个半寸多长的伤疤,我一个人在那里生活了四年,衣服,被子脏了自己洗,破了自己学着补,其他的同学们都是休息带回家让母亲洗,补,我没有母亲,只有自己解决了,头两年,因年纪太小,个子也不高,又不会干活,总吃不饱。经过两年的锻炼,吃饱饭的问题得到了改善,但仍然比不上别人,虽然我的劳动能力没有他们强,但在学习上,他们都不及我,在那艰难的环境里学习,特别是书法,我从没放松过,后来还当了一名小班长,12名小伙伴中,,我还记得一位叫柳运新的,他是宜昌小溪塔人。1966年8月,父亲的牢友对父亲说,把孩子放在那里不会有出息的,俗话说,荒年饿不死手艺人,为什么不让儿子跟着木匠学手艺呢?于是父亲把我接到他劳改的农场,跟着农场的木匠师傅做学徒,这也是我新生活的开始,也改变了我的人生之路,为以后掌握自己的命运打下了牢固的基础。
我们的木工坊和宿舍在一起,我的书法老师徐德敏也住在这个宿舍里,他是我父亲来沙洋农场第二年夏收的时候认识的,徐老师比我父亲年长2,3岁,多才多艺,尤其是书法写的非常好,我和老师形影不离。但从没问他为什么坐牢,只知道他是在国民党时期傅作义的秘书,他的父亲是傅作义手下的炮兵司令、国民党唐山炮校校长,母亲是北京大学国语系教授,他本人北大毕业生,他会唱京剧,表演起来也有腔有势,我的京剧也是跟着胡乱哼唱唱出来的。
我的另一位书法老师赵墨生,在另一个中队住,经常过我们这里,来时就会指导我的书法习作。赵墨生老师是我国的大书法家,十三岁就在西安卖字,而且有双管齐书的绝活,我的老师们都很勤奋,白天劳动改造,一歇来就学习,除了冬天雨雪天气做水利以外每天都练习一万字,这是他们雷打不动的习惯。两位老师的勤奋精神激励着我的一生,直到今天我的学习没有放松过。从而也改变了我的命运。
可惜的是,1969年9月中旬的深夜,忽然响起哨子声,紧急集合,父亲他们赶忙从床上起来,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牢友们个个感到不安。点了名的人员必须马上收拾行李上车。父亲也在这次人员名单中,父亲回到宿舍叫醒了我,我们赶紧快收拾东西就上了车,离开了我那朝夕相处九年多的和我一样命运的小伙伴们,还有我最尊敬的老师们,连道个别的机会都没有,通讯地址更是没有留一个。到今天我一直都在怀念我的老师们。
汽车在夜幕中摇晃的爬行着,人们都不知道要到哪儿去。车队行驶到10点多钟头才到达目的地,是沙洋的一个农场,具体是什么大队我不知道,只知道是钟祥县旧口区,离汉江很近,我们这批人是来修建“五七”干校的房舍(属湖北省公安厅“五七”干校六分校),来的都是沙洋二农场的犯人。好几百人呢!其中木工50多人,我就在其中,我是这里唯一一个不是犯人的人员。泥瓦工有两三百人,还有不少其他工种。我父亲工作能力很强。除了上级领导以,工地上的一切事就由我父亲负责。领导对我父亲非常好,也很尊重。只可惜,为了要平反,和领导发生了矛盾,在新生砖瓦厂也是这样,这次,父亲戴着反革命坏份子的帽子,被遣送回乡接受贫下中农的管教和劳动改造。
在沙洋农场十多年的工作学习中,上级领导没有歧视我们这些劳改份子的子女,不像东西湖区三店农场的干部那样歧视我们,比如:1970年5月26日,我和父亲回到家乡三店农场叶家湾,同年8月8日,农场的“双抢“结束,这天中午我们收工比较早,我到抽机站洗身上的泥,这时从大队部办公室传出大队书记的声音,声音很大,他说道:这么大的东西湖就两个反革命人才呀!,我听得很好奇,站起身来想听下文,可惜办公室没传出下文,我在想,两个反革命是谁呢?我父亲是反革命,难道我也成了反革命?到这年的元旦我才知道,是东西湖区农机厂下调令,调我和父亲到农机厂。我们父子木工手艺好,会做模型,特别是我父亲多才多艺,在工业热处理工艺上有着很高造诣,书法也写的很好,只可惜没有用武之地,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被歧视欺侮的事真是太多太多了。记得第二年春,东西湖区泵站招人,我把表格填写了都不让我递上去,那时我也没有计较这些事,只想着算了,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,毛主席也号召知识青年和大学生到广阔天地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,何况我乎。我立志不但要把农业学好,还要把木工,京剧,特别是书法的篆,隶,行,草,楷,大小各种的榜书,无所不通,我也练就了书法中古今一绝的悬腕小楷,中华书法五千年前无古人后更无来着的绝技,直练得我有了一副万金不换的体格,一不怕冷, 二不怕热,耳不聋,眼不瞎,直练得我桃李满天下,其中有四位学生,李丝丰,卢雅棋,汤辉,刘天宇,在东西湖区“桃花 杯”书法大赛中连续四年获奖,一个一等奖,两个二等奖,一个三等奖 ,特别是李丝丰同学,中考东西湖区全区第一名,武汉市科协主办的 夏令营到瑞士,其中就有李丝丰同学,科协的老师发现她的书法写得好,让她能否带点书法作品送给外国的同学们, 这一点她做到了,过了几年高考以600多分成绩考入南京航天航空科技大学,在全系是前八名的优秀生。
我的书法作品“兴达文体广场”六个特大榜书也篆刻在广场正墙上,我的一切成就,要真诚的感谢50年前不放我出去工作的那些领导们,还有那些忌妒,歧视, 处处想加害于我的那些人,有诗云:历尽坎坷未低头,暑寒练就志向有,蒜皮之事不可计,原则面前要立尊,百年人物存公德,四海虚名只汗颜。只要我心有正气,何惧尔等狗眼低。
今天我还要特别声明一下,我的伯父王泽余归案后判了无期徒刑,直到1985年邓小平为他平反昭雪了35年的冤案。只可惜我那多苦多难的父亲是没 有见到这一天,1975年夏在批判第二次翻案风运动中含冤自杀, 不管是怎样的结果,我还是要感谢党中央,这是我的真心话,感 谢党中央和政府为我的伯父,父亲平反昭雪。
我也有一个梦想,在有生之年能到北京举办一次个人书法艺术展,成不成功我也要努力地去争取!
王德树书于2018年11月2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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